觀看:Trevor Jimenez動畫短片《週末》在網上首映

皮克斯故事藝術家 Trevor Jimenez談論了他的手繪短片,該片藝術性地講述了“離婚”的故事。

作者: Jennifer Wolfe | 2018年8月8日星期三

原稿鏈接:https://www.awn.com/animationworld/watch-trevor-jimenezs-weekends-premieres-online

由皮克斯劇本藝術家Trevor Jimenez執導的電影《週末》講述了一個小男孩的故事,他在離異父母雙方的家裏徘徊。這部手繪動畫影片以1980年代的多倫多為背景,超現實的夢幻瞬間與破碎家庭的現實在片中交織。

《週末》最近贏得了法國昂西國際動畫節動畫短片評審團特別獎和動畫短片觀眾票選最佳獎,也在華沙電影節和納什維爾電影節贏得頭等大獎,擁有三次奧斯卡評獎資格。

Jimenez是加拿大製片人,已從事故事藝術家工作超過10年,曾在皮克斯、Cinderbiter、迪士尼動畫公司、照明娛樂公司和藍天工作室工作。他的校園影片Key Lime Pie曾在許多國際電影節放映,包括昂西國際電影節、渥太華國際動畫節、美國電影學會電影節和札格拉布電影節。動畫電影The Animation Show 4贏得了美國AFI達拉斯國際電影節最佳動畫短片獎。目前他就職於皮克斯工作室電影劇本編輯部,合作制作彼特·道格特執導的影片,該片迄今未命名。同時他製作自己的創意作品。

《週末》完整版將於8月22日ShortList電影節在網上發行,屆時將展示全球12部曾於重要電影節獲獎的影片。(12部電影都有資格贏得觀眾獎或行業獎評選,因此請您務必觀看它們,並為最喜愛的影片投票!)

觀看預告片並閱讀以下AWN與導演 Trevor Jimenez關於影片製作的問答:

AWN: 您用了多長時間完成影片《週末》的製作?

Trevor Jimenez: 10年前,當我從動畫學院畢業時,我就萌生了製作這部影片的想法,但長期以來,它都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大概5年前,我開始真正認真地編寫劇本並修改,然後我們花了大約1年時間製作動畫和設計畫面。

AWN:這麼說來,您是在從雪爾頓學院畢業,並完成影片Key Lime Pie製作後開始產生製作這部影片想法的?在製作《週末》的過程中,您與多少人合作過?

Trevor Jimenez
Trevor Jimenez

TJ: 是的,正是如此。共有27個人參與了這部影片的製作。其中有一些人很關鍵,比如我們的製片設計Chris Sasaki,他是第一個參與製片的人。我以前總希望由我自己單獨製作這部電影,接著Chris開始為影片製作提出了一些令人驚喜的概念藝術,一下子啟發了我。他想要參與影片製作,於是我們開始合作,他為電影設計了視覺風格。那時我們意識到,需要請求幫助,而當時正好工作室裏還有一些想要參與製片的人,並願意為此犧牲他們的時間。

共有六七個背景畫家與我們合作。他們用木炭製作鏡頭畫面,然後Chris和團隊為這些鏡頭上色。我負責制作大部分動畫,但有五六個朋友願意幫助我分擔一些,他們每個人製作一些鏡頭或者某些片段。然後我們就有了聲音部門,由兩個人負責制作影片中的音效。

AWN:你提及了視覺風格的發展,關於這點,你能再闡述一番嗎?

TJ: 起初,我腦中有一些視覺方面的想法。我知道我不想要對話,而只是想要一些寬景鏡頭。導演楊德昌的影片《一一》的寬景鏡頭很有表現力。邁克爾·度德威特執導的動畫電影《父與女》也啟發了我。因而從一開始,視效對我來說就異常重要——我總想營造一種粗糙的感覺,一種粗糙、未完工、手工製作、能讓人回想起童年的質感。當Chris 參與製片的時候,在用色方面,他借鑒了日本攝影師Masataka Nakano;在畫面質地方面,他學習了歐洲圖像小說藝術家 Christophe Blain——質地和紋理在漫畫書中被大量應用。

Chris建議我繪製畫面,因而我的動畫線條與背景風格匹配。之後他們想要使用這種線條,為它增添紋路,然後用PS上色,用Chris的自定義畫筆上釉。我們確實為一些線條上了色,然後保留其他。這需要一定的藝術技巧——絕不僅僅是上色。

AWN:你剛剛講述了你和Chris之間的合作,以及你們是如何分別為這部作品增添個人藝術創意的。再給我講講你與其他團隊成員的合作。

TJ: 我很想談談影片中的聲音。聲音是這部電影的重要成分,因為我從沒想過要在影片中加入對話,並且聲音是烘托情感和氛圍的關鍵——腳步聲沉重還是柔軟傳達了一些資訊。這部影片的聲音製作是Kenny Pickett,他在皮克斯的聲音部門工作,常製作DVD宣傳片,也為影片製作音效。

我認為這個專案很適合他,因為他總是擔任一部作品的首席聲音製作。他和他的團隊做了大量工作記錄影片中的發聲,比如輕微的喘氣和歎氣,以捕捉使角色重煥生機的事物。他也花了大量時間製作周圍環境,以及每種環境如何相互關聯而發聲。我有某些想法,且試圖引導他,比如在片中加入一些粗糙的聲音。但我著實感激Kenny發現影片整體的聲音設計風格。他使影片的聲音聽起來很豐富。

AWN: 因此你參與製作過前段時間的一些動畫巨片。為大型工作室製片與製作個人作品對你而言有何不同?

TJ: 它們確實不同,但各有利弊。我已為不同的工作室和電影創作了10年的劇本,充分體會到團隊合作的好處,它使我更有力量,讓我學到很多,並有利於我後期製作大片。我喜歡這種工作方式,但它需要妥協,適應別人做出的選擇,不論好壞。這種合作可能對你很有利,也有可能基於你在團隊中所處的位置而於你不利。與之對應,單獨製片的好處是可以完全探索和接受自己對影片的想法,並檢驗它們的效果。我處理了製片過程中所有不利因素——安全性、脆弱性和壓力,以完成我的作品。即使它只是一部短片,製作過程中也有許多工作要做。我認為這些就是主要的不同。我原以為我將獨立完成製片,但幸運的是,有一個團隊支持我。在製片工作中,我一直受到他們的支持,並與團隊合作。我認為這是非常幸運的。

AWN:《週末》這部影片的靈感來源是什麼?是什麼促使你製作了這部影片?

TJ: 10年前,我根據童年記憶撰寫劇本——孩子走出媽媽家的房門,進入爸爸的車裏。我把它記在網路博客裏,然後它引發了強烈反響——人們評論我的作品,說,“這事在我家也發生過。”

我起初並沒預料到這個,只是覺得這個場景挺有趣。當我與朋友們分享我在爸爸家的記憶——他住在多倫多、愛收集古董之類的,他們竟開懷大笑。這頗有些奇怪,然後我明白,我的話引起了人們的共鳴。這件事引發了我的思考。我指的不是一幅畫,而是人們對這幅畫產生共鳴的方式,出乎我的意料。

因此影片就源自這裏,並從這裏開始發展。我畫了許多草稿,並寫了一個劇本,把時間設定在週末。我先去了媽媽家,試圖往影片中塞入更多資訊,然後又去了爸爸家,爸爸這時正好回來了。我想在影片中傳達的正是這種週末的感覺。但當我看到影片之後,我意識到,這中間缺乏一個過渡環節。隨著時間流逝和季節交替,我逐漸發現這一點,尤其是在我長大的安大略省。這確實是環境的一部分,但我試圖寫一些我能獨立完成的並且看起來更合理的東西。因此,我寫完劇本以後,發現它並不足夠,沒有捕捉到我想要的感覺。因此我想要擴展劇本,跟蹤每一個父母,以及他們在離婚後,隨時間流逝所發生的變化,就形成了這部影片的雛形。那時它從3至4分鐘的短片變成了12分鐘的短片。這是影片發展的過程。

AWN: 當你意識到你手頭上有更大的作品要完成時,你會感到氣餒嗎?

TJ: 是的,當然會。我為此感到擔心。我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除此以外,音樂的版權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因為 Dire Straights的歌“Money for Nothing”貫穿了整部影片。我常常想用它來引出我的父親。這是使我感到壓力很大的一方面,然後是影片的長度。我總在想:“我怎樣才能完成這個?”但那時候我是願意從工作中抽出時間的。然後我想,也許還有一種解決辦法——我仍完成了我的工作,但它看起來並不好或者強大。因為我原本不會得到幫助。但我想到那點,因為人們看到故事軸以後,情感上有共鳴,他們會願意幫助我,這將使我完成這件作品——這是我未曾預見的。但通過工作室裏的合作專案(與皮克斯分開的專案),我得以與同事合作,並使用工作室裏的設備——那對我非常重要,使我完成這部影片。

AWN:告訴我們,在給你靈感的動畫師和藝術家中,你最喜歡的是誰?

TJ: 我想到的是Dudok de Wit,他深深影響了我,從我上學起,他就影響著我。《父與女》也許是我最喜愛的動畫短片。另一個給我這部短片帶來靈感的動畫師是 Paul Fierlinger——我真心喜歡他的繪畫,以及他均勻融合的畫筆——這有些粗糙,但他的每幅畫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我也喜歡他的電影,喜歡裏面蘊含的強烈感情。

在創作劇本的過程中,我從很多真人動畫裏汲取了靈感。Noah Baumbach的《魷魚和鯨》對我來說是一部很重要的影片,因為它從孩子的視角觀察離婚。當我看到這部電影的時候,作為離異家庭的孩子,我與它產生了共鳴——這種感覺強烈又準確,並且喚醒了我所有的記憶。影片《一一》也是一樣,正是影片中的感情和拍攝方式對我有很大影響。

AWN: 你有什麼話想要送給動畫師的嗎?

TJ: 堅持下去。假如你決定從事這個行業,並且製作自己的電影,你就得不斷嘗試。選擇一個你喜歡的主題,那種你認為非做不可的主題,然後為它付出耐心。假如你的工作進展緩慢,或停滯不前,就為自己尋找外部壓力來源或者給自己制定截止日期,這將非常有效。為自己制定小目標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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